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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大道理。

    如果姥姥成功了,或许是我这个后生晚辈跪在姥姥跟前聆听姥姥教诲,而不是如现在这般。

    姥姥心中的名单,对我来说很重要,对朝廷来说也很重要。

    可姥姥如果不说,那就只会让更多人陷入战火之中。

    锦衣卫缇骑无孔不入,以后只要是发现白莲教踪迹的地方,张文轩不介意当恶人,一村有白莲便屠村,一镇有白莲便屠镇。

    大明不亡,我便杀他三百年,我倒要看看,你白莲教到底有多少人能够让张文轩绣春刀饮血。”

    很不现实的一番话,说出来之后却真正震慑到了唐赛儿这个老妇人。

    她不是没见过生死的人,一般人的生死,她完全可以不在乎。但是没有了她这个精神领袖的白莲教,完全就是一盘散沙。更何况彭勇已经投诚,有这个白莲教的元老人物帮助,张儒还真有可能做到将天下白莲教教徒屠戮一空。

    心中已经有了惧意,表面上她依然不动声色:“你敢吗?”

    张儒很自信的拍了拍腰间的绣春刀:“姥姥不信,咱可以试试。”

    唐赛儿低头想了一会,心里拿不准张儒到底是说笑还是说真的,一时间陷入了两难之境。

    张儒不紧不慢的泡着茶水,金黄色的茶水在青瓷杯中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他的动作极为认真细致,每一个动作都是一丝不苟的完成,仿佛不是在做泡茶这样的小事,而是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唐赛儿思忖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为了白莲教的余孽低头:“说吧!你想要什么。”

    张儒淡淡道:“彭勇逼着你要什么东西,我要的就是什么东西。”

    唐赛儿一口回绝:“绝对不可能,如果你拿了名单之后秋后算账,老身岂不是连最后的保命本钱都没有了。”

    张儒冷冷道:“姥姥怕死么?不,你不怕死。如果你怕死的话根本就不会带着白莲教反抗朝廷,还一搞就是这么多年。从你加入白莲教的第一天开始,你就做好了随时死去的准备。还有,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就算你需要报名本钱,你的保命本钱也只有可能是七七跟采薇。其他的任何人,都无法成为你的保命筹码。

    你不肯松口,无非就是怕我对白莲教余孽赶尽杀绝,让你到老了,还不能带着一个好的名声。

    放心,张某人在此承诺,绝对不会对非顽固分子赶尽杀绝,而且,我现在正是需要用人的地方。白莲教的人多少有几把刷子,所以,他们我用得着。”

    “你的保证没用,我要的朝廷的保证。”唐赛儿终于松了口。

    她清楚朝廷的力量有多大,这么多年蚍蜉撼树,她真的已经累了。以前重用罗浮,是因为那个年轻人有着不一样的野心,而且他对张儒的仇恨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但是罗浮死了,后来出现一个罗生,没想到罗生还是跟朝廷有牵扯的存在。

    自始至终,唐赛儿都从来没有考虑过彭勇等人,因为他们的格局都不够大,交给彭勇也好,交给郑小二或者顾全也罢,没有一个人,是能够带领白莲教继续走下去的。

    现在,兵败如山倒,他们败了,就必须要接受战败的侮辱。

    张儒心里暗自揣测了一番,十分自信的道:“我的话,基本上就能够代表朝廷的意思。皇上跟我的关系,不用我说你应该也知道。我能够做的不多,最多是保住你一条命,让你能够安享晚年。”

    “你就不怕有一天,有人用老身来威胁你?”唐赛儿颇为惊讶的看向张儒,她没想到张儒到了这个时候还敢给她这样的承诺。

    毕竟她是白莲教真正的领袖,领导白莲教跟朝廷做对的时间已经不短了,朝廷恨不得将她扒皮拆骨。如果让人知道了她是因为张儒的缘故才得以存活,一定会给张儒带来不小的麻烦。

    张儒淡淡道:“姥姥能够考虑到的问题,我也能够考虑到,我既然敢说这样的话,就不怕人用姥姥来拿捏我。如果姥姥答应,就将名单写出来,我会安排人安顿姥姥。如果姥姥不答应,我也只能使用下下之策了。”

    唐赛儿沉默不语,张儒也没有马上逼迫。

    数日之后,唐赛儿让苏七七将一份名单送到了张儒帐中,然后当夜,在飙云骑的护送之下离开了大同。

    在名单的末尾,唐赛儿写了一行字:七七和采薇就托付给你了,照顾好她们,否则老身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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