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外面,该散的下人都散了,她们又去祠堂那边等着看“家法大刑”。
瑾夫人对身边掺着她的小婢女道:“你先退下。”
小婢看了看另一头的我,她很清楚:可怜的小姐平日里总是被夫人欺压打骂的,她怕这一走,我又要受灾。
“怎么?本夫人的话不管用了吗?”
妇人提高了嗓音一骂,吓得小婢女一哆嗦:“是……是,奴婢知道……奴婢告退。”
一时间,园里只剩下了我和她——
惨白了一张脸的贵妇人盯着我:“你、你是谁?”
我笑,收了收身上宽松的白色里衫。我慢慢走近她,我把玩着手里的樱色羽扇,我走一步,她退一步,那眼瞳愈来愈大,都快撑破眼眶掉出来了!
“你到底是谁!”
“瑾上樱。”
“不!你不是!你死了——你是鬼!”
“嘘……”我在唇边比着手指,示意她噤声,我轻声提醒她,“娘,你是想让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我死了吗?我是怎么死的……我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呢?”
“你——你——你是被……”话到了嘴边,她也知道其中厉害,她敢揭发我是鬼吗?那么,她又怎么想别人解释我的死因呢?
这一回哑巴吃黄连,就算吃到了甜的,说出来,也没人信。
我摸着我的扇子边缘毛茸茸的那一圈,道:“唉呀……我忘了,我的娘早就死了,你不过是我爹的填房,你带的两个女儿也不是爹爹亲生的,如花姐姐占了我的屋子,和男人苟合,真不知道……爹爹会不会打死她呀?”
瑾夫人吸了吸气,这时候,研究我是不是鬼不重要,她赶着去救她那个倒霉的女儿,一包迷惑人的春药,怎么用在了自己身上?
她顾不得和我多说,冷言低咒道:“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女鬼!”提着裙摆,步履不稳地小步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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