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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最恰当的选择在学术界有一种理论影响范围很广,它认为人类在很多方面都是“认知上的懒惰者”。在其他条件完全相同的情况下,我们倾向于选择在思维层面阻力最小的那条路。正因为那些无意识的、已经很熟练的神经性常规程序相对而言更容易完成,而那些需要慎重考虑的、有意识的抉择则需要更多思维上的努力,所以,作为认知上的懒惰者,只要有可能,我们就会更倾向于依赖自动的神经性常规行为,而不是有意识的抉择。在一步步完成神经性常规程序时,人人都会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在韦氏词典里,关于“忘我”这个词有这样一条定义:“一种状态,在此状态下你不会意识到周围发生的事,因为你正在想着其他事。”如果你正在准备一份PPT,就很可能意识不到有两个同事正站在你的座位附近;如果你正在认真阅读一份报告,也许就意识不到自己饿了,或者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当神经性常规程序在运行的时候,你既不会有太多的自我意识,也不太容易意识到在这个程序之外发生的一切。但当常规程序结束的时候(例如,当你剔完牙或者读完报告时),或者被什么人或事打断之后(例如,当你正在准备PPT时,一位同事来向你求助关于某个项目的问题),自我意识就会浮现出来。从沉溺于神经性常规程序到停止这一程序,这之间的转变很可能会让你感到不适。想想这样一个例子吧,有一位儿科医生,她每天都要为几十个病人做检查。她出入于一个个检查室,几乎进行着同样的一套行为:向病人打招呼,洗手,走近生病的孩子,一边为孩子做检查,一边问照顾孩子的人一些问题。她脱下自己的手套,在电脑上把信息输进病人的档案,并继续与照顾孩子的人谈话。她逗着孩子玩了一会儿,然后把打印出来的门诊病历交给照顾孩子的人。虽然她的确非常关注自己的病人,也认真听了照顾孩子的人所讲的信息,但她的很多行动还是处于自动模式。但是,如果当她结束检查之后,发现下一个病人取消了预约,她会怎么样?可能会有那么一刹那,她兴高采烈地觉得自己偷得了片刻空闲,于是打算去护士站跟护士们聊聊天;又或者她会觉得惧怕,因为这样她就没有借口再拖延那份早就该填完的保险文件了。无论如何,她都会发现相比在进行检查病人的常规程序时,眼下她能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状况,而且可能更不知所措。因为当她检查病人时,她不需要做出决定,选择接下来的15~20分钟里自己要做什么。她只需要接着看下一个病人就可以了。像这个儿科医生一样,我们发现当神经性常规程序停止或被打断时,在这一刻我们会茫然而不知所措。但为什么会这样?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理解人们经常用到的两类重要的思维功能:有目的、有意识的行为和自动的、无意识的行为。旧金山州立大学的一组研究员认为:意识最主要的功能就是在我们的自动式神经常规活动遇到困难的时候做出决定——尤其是当不同的刺激性神经常规活动指导我们去做相互矛盾的动作的时候。例如,对着电脑屏幕看一封电子邮件和转过头听你妻子讲她的聚会计划(我还从来没有这个福气),这两个动作就是相互矛盾的。这是两个相矛盾的常规活动,其中一个让你像僵尸一样沉浸在与收件人的虚拟对话中,而另一个则要求你回应并参与一场跟你配偶进行的现实对话。这两种行为——盯着电脑和转过去面对我们的配偶——是相互矛盾的,所以才会需要这种有意识地评估并做出决定的能力来帮助我们解决这种冲突。当察觉到某种冲突需要我们注意时,我们大脑中的某个特殊区域——前扣带皮质区——就会变得活跃起来。有些学者认为这一区域相当于某种警告系统,能够唤醒我们进行有意识的思维活动。有意识的反思似乎只是一种权宜之计,只有当我们更加无意识的活动导致了相互矛盾的行为,需要我们做出决定时,这种反思才会活跃起来。由此可知,抉择点通常是作为冲突——无意识的自动行为之间相冲突、行为和目标之间相冲突——的结果而出现的。在这样的时刻,我们往往发觉自己在被拉扯向不同的方向。正因为抉择点通常出现在矛盾的时刻,所以它们往往会令人不快。在前面的例子里,边构思边写邮件,与转过头面对你的配偶,听听她想要讲些什么,这两个任务如果分开来,你大概都很乐意去做;但一旦你必须从两者之间选择其一,我敢打赌,一两次之后你就会觉得烦躁,并发现抉择点真是令人不快。在自我意识更加警醒的这些时刻,我们也开始注意到其他的各种事件,比如那些我们本来打算做却忘记做的事情,又比如时间的流逝。努力地控制正在做的事可能会让你觉得辛苦。一项研究表明,你越是需要注意自己的思绪、情感和行为,你就越觉得时间的流逝很缓慢。然而,这种不够“高产”的时间流逝,并不意味着你就浪费了很多时间。这只意味着我们恰巧更能意识到时间的存在而已。我认识的大多数人,当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时候,如果他们意识到时间在流逝而自己却毫无进展,他们都会感到焦虑或充满愧疚。正因为这些抉择点会令人不舒服,我们往往才选择尽快跳过它们。而这... -->>
做出最恰当的选择在学术界有一种理论影响范围很广,它认为人类在很多方面都是“认知上的懒惰者”。在其他条件完全相同的情况下,我们倾向于选择在思维层面阻力最小的那条路。正因为那些无意识的、已经很熟练的神经性常规程序相对而言更容易完成,而那些需要慎重考虑的、有意识的抉择则需要更多思维上的努力,所以,作为认知上的懒惰者,只要有可能,我们就会更倾向于依赖自动的神经性常规行为,而不是有意识的抉择。在一步步完成神经性常规程序时,人人都会进入一种忘我的状态。在韦氏词典里,关于“忘我”这个词有这样一条定义:“一种状态,在此状态下你不会意识到周围发生的事,因为你正在想着其他事。”如果你正在准备一份PPT,就很可能意识不到有两个同事正站在你的座位附近;如果你正在认真阅读一份报告,也许就意识不到自己饿了,或者已经到了午餐时间。当神经性常规程序在运行的时候,你既不会有太多的自我意识,也不太容易意识到在这个程序之外发生的一切。但当常规程序结束的时候(例如,当你剔完牙或者读完报告时),或者被什么人或事打断之后(例如,当你正在准备PPT时,一位同事来向你求助关于某个项目的问题),自我意识就会浮现出来。从沉溺于神经性常规程序到停止这一程序,这之间的转变很可能会让你感到不适。想想这样一个例子吧,有一位儿科医生,她每天都要为几十个病人做检查。她出入于一个个检查室,几乎进行着同样的一套行为:向病人打招呼,洗手,走近生病的孩子,一边为孩子做检查,一边问照顾孩子的人一些问题。她脱下自己的手套,在电脑上把信息输进病人的档案,并继续与照顾孩子的人谈话。她逗着孩子玩了一会儿,然后把打印出来的门诊病历交给照顾孩子的人。虽然她的确非常关注自己的病人,也认真听了照顾孩子的人所讲的信息,但她的很多行动还是处于自动模式。但是,如果当她结束检查之后,发现下一个病人取消了预约,她会怎么样?可能会有那么一刹那,她兴高采烈地觉得自己偷得了片刻空闲,于是打算去护士站跟护士们聊聊天;又或者她会觉得惧怕,因为这样她就没有借口再拖延那份早就该填完的保险文件了。无论如何,她都会发现相比在进行检查病人的常规程序时,眼下她能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状况,而且可能更不知所措。因为当她检查病人时,她不需要做出决定,选择接下来的15~20分钟里自己要做什么。她只需要接着看下一个病人就可以了。像这个儿科医生一样,我们发现当神经性常规程序停止或被打断时,在这一刻我们会茫然而不知所措。但为什么会这样?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理解人们经常用到的两类重要的思维功能:有目的、有意识的行为和自动的、无意识的行为。旧金山州立大学的一组研究员认为:意识最主要的功能就是在我们的自动式神经常规活动遇到困难的时候做出决定——尤其是当不同的刺激性神经常规活动指导我们去做相互矛盾的动作的时候。例如,对着电脑屏幕看一封电子邮件和转过头听你妻子讲她的聚会计划(我还从来没有这个福气),这两个动作就是相互矛盾的。这是两个相矛盾的常规活动,其中一个让你像僵尸一样沉浸在与收件人的虚拟对话中,而另一个则要求你回应并参与一场跟你配偶进行的现实对话。这两种行为——盯着电脑和转过去面对我们的配偶——是相互矛盾的,所以才会需要这种有意识地评估并做出决定的能力来帮助我们解决这种冲突。当察觉到某种冲突需要我们注意时,我们大脑中的某个特殊区域——前扣带皮质区——就会变得活跃起来。有些学者认为这一区域相当于某种警告系统,能够唤醒我们进行有意识的思维活动。有意识的反思似乎只是一种权宜之计,只有当我们更加无意识的活动导致了相互矛盾的行为,需要我们做出决定时,这种反思才会活跃起来。由此可知,抉择点通常是作为冲突——无意识的自动行为之间相冲突、行为和目标之间相冲突——的结果而出现的。在这样的时刻,我们往往发觉自己在被拉扯向不同的方向。正因为抉择点通常出现在矛盾的时刻,所以它们往往会令人不快。在前面的例子里,边构思边写邮件,与转过头面对你的配偶,听听她想要讲些什么,这两个任务如果分开来,你大概都很乐意去做;但一旦你必须从两者之间选择其一,我敢打赌,一两次之后你就会觉得烦躁,并发现抉择点真是令人不快。在自我意识更加警醒的这些时刻,我们也开始注意到其他的各种事件,比如那些我们本来打算做却忘记做的事情,又比如时间的流逝。努力地控制正在做的事可能会让你觉得辛苦。一项研究表明,你越是需要注意自己的思绪、情感和行为,你就越觉得时间的流逝很缓慢。然而,这种不够“高产”的时间流逝,并不意味着你就浪费了很多时间。这只意味着我们恰巧更能意识到时间的存在而已。我认识的大多数人,当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时候,如果他们意识到时间在流逝而自己却毫无进展,他们都会感到焦虑或充满愧疚。正因为这些抉择点会令人不舒服,我们往往才选择尽快跳过它们。而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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