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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跃五丈,顿令他惊愕住,不但身轻如燕,更喜的是内力有若江河,绵绵不绝;身形比前倍觉灵巧,宛如临空飘飞;暗惊自己功力有了长足进步,暗赞大蟒口吐的肉蛋劲道神妙。

    连换了几次气,草坪已被远抛脚下,头顶掌风虎虎,隐挟风雷,双手一按,翻上一处危岩。

    右侧五丈外,一块方圆四丈的黝黑突岩顶上,但见一条银色彩虹,正在古桧狂如怒涛的掌风中飞窜,有若巧蝶穿花,端的滑溜。

    古桧想是太已恨极雪龙,被激的怪嚷连连,扬运万斛掌劲,东扑西截,一劲的朝雪龙猛劈。

    双方似打出真力,古桧的开山掌劲,卷起岩壁上的雪花,横雪直劈,但见漫空残雪乱舞。

    想是他掌劲太过沉雄,兼且身如飘风。斗了一阵,雪龙渐自被逼得绕着危崖兜圈闪窜。但它仍是施展开一身小巧腾挪功夫,寻隙窜进,抽冷子的朝古桧猛喷。

    毕竟古桧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功力精湛,雪龙虽是千年灵物,但它自内丹吐失后,功力已自大大的减退,打得一阵,已是相形见绌。危崖辐圆太小,古桧这种内家的上乘掌力,几将突崖全盖了,是以雪龙闪避不易,渐觉身形呆滞。

    雪龙越避越糟,有几次险险被古桧狂猛的掌风震下危岩,柳剑雄看得心头突跳,登时一声豪气冲霄的清啸,啸声清越,偏又震人耳鼓,古桧为之毫然吃惊,慢得一慢险被雪龙喷上一口。

    啸音袅袅,犹自激荡苍穹,他已飞身飘纵,有如柳絮轻拂,斜斜向五丈外的危崖扑去。

    身未落,拳风已出,一股狂飙,疾如怒涛卷潮,遥向古桧推到。

    铁背苍龙古桧说功力盖世,眼看拳风威势,也由不得冒上来一丝寒意。哪敢怠慢,翻腕一掌迎去。只听“嘭”的一声大震,古桧身形晃了几晃,柳剑雄亦被震得向右侧斜飘三步,方才找地傲然卓立。

    两人自长沙城外初逢起,直到此刻,才算是真正的对了一掌,虽未判出强弱,但两人可是心里有数,齐皆悚然。古桧是暗惊柳少侠功力大进,柳剑雄是讶于自己能接下古桧击来的一掌。

    屋漏偏逢连夜雨,古桧才惊愕住“呼”的一声,雪龙抽冷子的朝古桧后脑喷来一团淡雾。到他发觉之时,寒气已自临头。

    古桧在下面吃过雪龙的苦头,登时吓得胆裂魂飞,但他确是身负绝学,不愧是武林中的极顶人物。修的一式“一鹤冲天”快逾闪电,飞升三丈,堪堪将脑后那股寒气避过。

    上身虽得避过,无如那团寒气威力圈太大,一双脚踝仍被喷了个结实,凝脂冻肤寒痛刺骨。

    跃拔的身形亦被带得斜斜的向石壁猛撞过去,看看撞上,古桧忙疾探臂抓住一根垂藤。向下一坠,缓住势子,身形再又笔直拔起。

    柳剑雄本可趁势出手,只须一记神拳妙招,定可伤得古桧,但趁人之危,有失英雄本色,是以静静的傲立就地,放过千载难良机,硬让古桧上蹿。

    敢情他也是惊愕住了,到他抬眼看时,古桧已高坐在五丈许的一块危石上,双脚悬空下垂,不停的晃动,看似若无其事的嘿然一笑,暗地则在运劲活动血脉。

    眨眼之间,古桧想是血脉舒活好了,只见他未语先咧嘴杰杰怪笑道:“姓柳的,想不到太爷上次一念之仁,那一掌未将你打下十八层阿鼻地狱。嘿!时隔两月,你已能接得下太爷的一掌,真是士隔三日,要刮目相看了!”

    略停,他又语带讥诮的道:“可惜今天有这下作的畜生捣乱,否则?哼!太爷要考较一下你的功夫,究竟精进了如何程度?”

    他说来轻松,心眼儿可是在打鼓。

    乍听古桧说时隔两月。柳剑雄宛如坠人五里雾中,疑念顿生,惘然的想道:“分明昨天早上还同他恶斗,怎说是两月不见”

    疑念一生,不由抬眼痴想,眼到处,远山近树,都披上了一件白皑皑的银衣,倏又低头一看,立即之处,不也是铺了一层厚约三寸的瑞雪?

    正当此时刮来了一阵刺骨寒风,他方意识到时已初冬了,他人本聪慧,登时了然,不由念道:“十年一觉南柯梦,梦回瑞雪飘满空。”

    大梦初觉,他感慨太多。但古桧一阵极尽讥嘲能事的恶语相辱,激得他剑眉斜飞的怒叱道:“姓古的,上次承你的情,一掌之赐,有生之年,姓柳的总得报答你一番。”

    古桧仰天狂笑道:“姓柳的,不愧是少年英侠,你敢到牡丹江闯闯太爷的古家堡?”古桧知道今天收拾不下柳少侠,想把柳少侠引到古家堡收拾掉。这几句话,也可说是他藉以下台阶的遁词。

    柳剑雄为了能接下古桧的一掌,猛然憬悟出是大蟒内丹的功效使自己浑然人定了两月,登时忖思:“那不是师伯祖说的‘坐玄关’吗?”

    这一想透自己功力大进的原因,豪气顿壮的朗声应道:“小小古家堡,小爷还不把它看在眼里,哼!纵是龙潭虎穴,小爷也要闯他一闯。”

    古桧冷然一笑说道:“好狂的口气,小儿你可别赖,太爷就恭候你的侠驾。”

    柳剑雄冷然答道:“绝不使你失望。”

    古桧寒着一张脸,应了声“好”说道:“大丈夫一言为定,太爷先走一步。”

    一声落,抖臂一震,身形猛拨,贴紧陡急无比的峭壁,向峰顶狂登猛跃而去。

    古桧一走,柳剑雄惘然若失的凝目仰视灰暗的苍穹,百感交集,半年来的往事,历历如绘。想到险将性命送在关东,猛可的探手人怀一摸宝珠,登时在混杂的思绪中升起了两件事。一件是未能应西湖之约,愧对二哥;另一件是吐内丹给他吃的大蟒。

    他天资虽聪慧,怎奈雪龙蜕变一事,非天赋智慧参想得透;他假定了很多想法,就没有想到雪龙因失去内丹后躯体会萎缩一层原因上去。

    正当他凝目萦思之时,雪龙业已轻悄的游到脚端,轻昂头,尾点地,但见一线银光向他左臂射到,立刻将他惊醒,淡淡的一笑,伸手抚摸了缠在臂上的雪龙几下。

    紧跟着,他仰头一声清啸,啸声未落,点足猛拔,循着古桧跃登的陡坡飞升。

    可惜!柳剑雄这番仓猝的离开断魂崖下的草坪,未取得那株万年成形参王,后来几乎险被人捷足先登。

    原来雪龙早先围着那丛紫红色的参叶就是天地间的至宝——万年成形参王。

    柳剑雄循着古桧跃登的脚印,片刻之间,就已登临断魂崖顶。

    但觉得狂风疾啸,雪花乱舞,漫空灰茫茫一片见不到一丝蓝天。

    俯视崖底,仍是深沉沉的难得看到那片草坪。茫然回忆起两月前恶战古桧的一幕,感触万千,想到被古桧一掌推送下断魂崖,不由的冒起一股寒意,起了一阵战栗。

    他在凭吊一阵断魂崖后,无限感慨的带着雪龙,顺原来的上峰的道路,向峰脚奔去。

    这一番又自不同,下泻身形有如星丸飞坠,眨眼之间,就已来到当日与古桧两骑相遇之处,溯风锐声怒啸,卷落峭壁上的残雪,令人有点凄凉的感觉,景色已不复依旧,当日胯下的坐骑已自影踪杳然。

    他为失去坐骑有点茫然,想是他太富于感情,心中暗念着伴随自己近月的马儿。心神因此不宁,显得踌躇,不知应该是北上牡丹江去直捣古家堡,还是先将神道伏魔令的机密消息传回江南?

    犹豫了一阵,总算他自幼即受灵真道长熏陶,早已变化气质,这当儿,又经过小周天的关期,心性空明,遇事不会贸然臆断,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已决定先下江南,然后再出关。

    他这样做,确实有见地,万一有什么闪失,神道伏魔令的机密消息,不致随着隐没,另一点是——反正他与古桧牡丹江的生死约会未订日期,早晚去应约都是一样。

    念定后,转身朝辽阳往回疾奔。

    辽阳在关外算得上是个大城,是将军的驻军地。近几天,连日下了几场大雪,是以城里城外,到处盖满了白茫茫的皑皑厚雪。

    这等隆冬天气,路上已是少有行人,不论贫富贵贱,都已在家中围炉取暖。城外雪落的更厚,积了尺把厚,朔风呼呼带起一阵刺耳锐啸,使人听来有点慌慌的倍感凄怆,枯秃了的树枝,被刮得折断,下坠插入雪堆中,到处群鸦乱飞,显得有一点萧条气氛,辽阳死寂的像一座没有生气的古墓。

    放眼四望,中见天地相连,四野蒙蒙地一片灰色。

    这天,城外偏有人冒着大风雪向北门奔来。只见他青衫疯疯,双肩不动,踏雪飞奔,谁会在这种奇寒难耐的严冬着一袭绸衫,错非他是内功精湛,已自到了寒暑不侵的境界,怎能不着重裘。

    来人是飞天玉龙柳剑雄,行来宛如平地飞涌,虽是踏雪而来,竟找不出一丝被他践踏过的痕印。

    他甫自吉林府南来,进得城后,虽是路无行人,街上一片寂然,他怕惊世骇俗,放慢了脚步,仍自提着一口真气,踏雪而来。

    猛的,街左面一间店门厚重的门帘一掀,跟着一阵热气外冒,冷风一吹,倏又四散。一阵酒香,挟着些腌腊香味,随四散的冷风送进柳剑雄的鼻端,使人闻后有点口涎欲滴。

    他顿觉饥肠辘辘,突的想到今天白晨间赶路,途中只吃了一枝老参,滴水未进,又步不停歇的连着载了百数十里,难怪有点肚饿了。

    酒香味引得他抬眼一扫,好大一家酒楼,厚厚的门帘低垂及地,那阵热气就是从缝隙中冒出来。

    正当他在打量,一阵门帘晃动,突然窜出两个重裘密裹的人来,这两人一般的面目全隐在厚密的狐毛中,只有一双闪亮的眸子鼻是露在外面。

    柳剑雄才待提足跨上石阶,谁知两人步履踉跄,挺身撞到,来势汹汹,三人几乎撞个满怀。

    柳剑雄何等身手,轻滑步,向左一避。

    巧不巧,个子高点的醉汉似是因闪身让道,一跤猛摔,头一低,脚一错,向右一个踉跄,直朝柳剑雄怀中一砸来。头未到,双手倏伸,已自内柳剑雄双腕抓到。

    如不伸手疾扶,眼看这醉汉准得要摔个头破血流。柳剑雄本是仁心侠肠之人,哪能见危不救;失却侠义本色。说时迟,那时快,疾伸铁掌,迎扶过去。

    岂知双臂才探,陡的右腰“志堂”穴似感到压力不轻,凭他从江南闯到关外来的半年经验直觉,志堂穴的压力似是指风,志堂是人身要穴,容人点上,准得周身酥麻,也是他自面壁之后,不但功力大进,慧性亦已随之突增,当下,猛甩腰,避开志堂要穴。

    在电光石火的瞬间,两手腕脉也同时被人搭上,只待对方拇指一扣,柳剑雄今天怎逃得过被获遭擒的恶运?

    好飞天玉龙,的确不愧名列四龙,不待对方拇指扣实,疾的滑步旋身,功行双臂,正当握腕之人“嘿嘿”笑声方起之时,两臂猛向右一甩“乒乓”两声,两个身着重裘的汉子,被撞得叠做一堆。

    两个醉汉,确非庸手,一挺身,又已相继跃起,一身皮袄,毛茸茸的沾满了遭人践踏融化了的泥污,头上的貂皮风帽早滚落丈外,显得有点狼狈,人才站起,一左一右的向柳剑雄环围过去。

    帽儿一落,原形毕露,霍然竟是在孝感吃足苦头的唐山四霸中的李珍同文冬元。

    柳剑雄一看竟然是这两个卖身投靠长白派的武林败类,不由看着有点气,一声冷哼,说道:“原来是李义士与文义士,两位这种偷袭行径,不怕损了唐山四霸的威望?”

    话是几句,可将两人说得无地自容,两人算得上北道高手,想不到合两人之力联手偷袭人家,竟然弄得栽了斛斗。

    原来两人自孝感一战,吃足了柳剑雄有大亏之后,将他恨之入骨,暗中盘算好要找个机会,报得这番奇辱。

    李珍性虽凶狠,但胸无点墨,不会出此下作缺点主意,文冬元生性阴狠,城府极深,这才两人喝足离店,紫面天煞文冬元打头先走,伙计才一掀门帘,一股冷风使他机伶伶的打了个冷噤,疾的将衣领拉了拉。

    眼光向外一瞄,十丈外疾行而来的柳剑雄,就落人他那双像鹰枭一般的犀利眼神中,环眼一转,坏主意上冒,转头朝黑面厉魄李珍咬了一下耳朵,李珍想是不同意摇了摇头。

    但文冬元有的是鬼板眼,用“你不想报仇”这句话一激,李珍才活了心,两人一出来就不吭声的暗算柳剑雄。

    且说两人被说得有点羞赧,李珍憋了一肚子的气,文冬元嘿嘿一声冷笑,微拱了下手,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柳剑雄,真是久违了!刚才是我们多喝了两杯,又忙着赶路,几乎与少侠撞了个满怀”

    略顿,又接说道:“半年不见,柳剑雄身手端的惊人,只是少侠你以侠义自居,刚才愚兄弟因醉滑跌,少侠未加以援手,反而趁机施出辣手,使愚兄弟撞跌在地。这会儿,少侠反而责问愚兄弟,作弄了人,还替人加个罪名”

    倏的凶睛怒瞪,声色俱厉的叱道:“你这样将是非倒置,嘿!姓柳的真是伶牙俐齿,挟侠义之名,大做违逆江湖道义的事,亏得你还有脸责问于人!”

    人世间的事,难说得清,像唐山四霸这种纵横北道的成名人物,说话哪像这等无赖过,文冬元说得够轻松,李珍听了顿觉汗颜无地。

    其实倒不是文冬元无赖惯了,实在是柳少侠适才的超绝身手,避式、化招,与进手摔跌两人,无一不妙重叠毫巅,这份能耐,文冬无是心中有数,知道惹恼了小煞星,嘿!吃不了要兜着走。

    文冬元江湖过节可算得上精。已看出人家现下的身手深不可测,远非半年前可比,一听柳少侠责问,就来个原式套下,耍他个无赖,反正没有对证,拿江湖道义一扣,先退得身,等会齐四霸之后再一齐算还前帐,这也是他机警的地方。

    柳剑雄为文冬元发横的赖皮话气得发毛,剑眉一挑,怒道:“文冬元,枉你是北道上有头脸的人物,怎么这等无赖,唐山四霸,往昔字号可算得上是铮铮的招牌,可是由今天此事来推断,柳剑雄则认为仅是虚名无实。”

    柳剑雄的话,份量重了一点,可把个一根肠子通屁股的李珍气得“哇呀”一声怪嚷“妈巴子”的一声叱喝,说道:“姓柳的,你敢污辱唐山四义,二太爷在孝感与你的旧帐未清,今天又敢出口伤人,小子,上次是二太爷上了你的当,今儿个,你就尝尝二太爷的‘金豹掌’滋味。”

    他可是被四弟文冬元的耍无赖,弄得有点不是味,是以憋着一肚子的火,想恁自己的成名十余年的金豹掌出出气,他是想到上次因为托大。未施展得一式,就已伤在人家拳下,输得有点冤。

    粗人本就有时不明事理,怎知对方已非半年前的吴下阿蒙可比,诚心今天要一展金豹掌绝学,吐一吐憋了半年的那口怨气。

    李珍吭声叫阵,口内公然带了脏,可把一旁的文冬元急坏了!

    心说:“要糟!”

    柳剑雄豪气冲霄的一笑,说道:“姓李的算得上是条汉子,柳剑雄今天只好领教你几招金豹掌绝学。”

    话甫落,厉魄李珍一甩紫狐长袍,点足跃落街心,马步一亮,傲然的等候柳剑雄。

    柳剑雄确为李珍吐的脏字眼听得有点气,但他生性谦和,上次在孝感给了李珍一记重手,仍有点歉疚,李珍虽是粗人,倒还有点男儿气概,暗中决定,出手时给他留点余地。随着亦飘身跃落李珍身前丈许之处,拱手道了声:“请”

    李珍生性极狂傲,现时面对强仇,分外眼红,柳剑雄请字甫落,他已是错步欺身,左掌虚引,右掌一探“笑里藏刀”一式金豹掌绝学,猛吐掌劲,直朝柳剑雄胸前印到。

    别看起手的一招不甚起眼,暗藏了多少变化,多少江湖成名人物就毁在这一招下,那虚招一引,吐出的掌劲,刚猛似浪卷,起一阵泼风,夹带千斤重力,击实了,石头要击成粉碎。

    剑雄虽说功力不弱,还真不敢小视李珍的金豹掌,登时功行双臂,双手阴阳一错“乾坤掌”绝学中的“欲迎还拒”用了个粘字诀,旋身外引,轻轻的将那股狂潮般的掌劲引向丈外的文冬元。

    文冬元本是凝神在替李珍掠阵,一看掌风斜斜撞到,吓得亡魂皆冒,他怎敢硬挡,一扭腰,闪身向左横跃丈余。

    李珍岂是庸手,一看苗头不对,忙的圈臂旋肘,硬行将撞向四弟的掌力撤回。他功力不弱,滑步出掌,霍然是双推掌的路势,挟雷霆万钧之风声唬唬的向柳剑雄推去。

    金豹掌不愧是武林一绝,施展开来,掌风震耳。柳剑雄忙将乾坤掌中的妙着源源使出,逢招化式,轻松的与李珍缠斗着。

    论经验虽是李珍老到,论功力李珍现下怎及得他,柳剑雄似是为了某种缘故,未出全力。

    乾坤掌胜在轻灵奇奥,金豹掌则以刚猛沉雄见强。两种掌力,同样见重于武林,难分轩轾。

    一刻工夫之后,两人已走了三十招,凭柳剑雄现在的功力,本可在十招之内赢得李珍,但他怜念李珍成名不易,只想他知难而退,是以才让他走了三十招。

    李珍今天是油腻糊了心,愤于洗雪前仇,怎会半途撤身。三十招仍自战柳剑雄不下,不由恶念陡生,猛咬了下牙,暗自盘算,拚个两败俱伤,说什么今天都得将柳剑雄给伤在掌下。

    他这一下打了坏主意,陡的招式猛变,绝招连绵,卷起几股狂飙,向柳剑雄攻到。如此又是五招,柳剑雄扬掌一式“乾坤互易”猛劈。

    李珍扬手一记劈掌,挡了下柳剑雄的右掌,跟着右脚一垫,右手骈指如戟,从左肘间穿出,疾如电掣的向柳剑雄喉下的“天突”重穴点到。他根本不理会柳剑雄印向胸前的乾坤掌。

    这种拚命的打法,着实令柳剑雄吓了一大跳,一旁掠阵的紫面天煞文冬元更悚然大骇,如果两人这一招都递实了的话,后果当是奇惨,柳剑雄诚然是横尸当场,李珍也得血溅五尺。柳剑雄虽说面壁功深,但他毕竟经验太差。在此生死俄顷之际,变招已感困难,偏又两声“嘶嘶”风啸,文冬元掠阵时早巳扣定了的两枚三才钉已自抖手打到。

    好柳剑雄,在这等生死关头,陡的将下撩掌势一拐,加了几成内力,变掌为指,点向李珍剪挂的腕脉,随肘一拐之势,挡开李珍截向天突穴的右手二指。上撩的乾坤掌猛撤,中途掌化神拳妙着“倒打金钟”一股劲锐拳风反卷,文冬元打来的两枚三才钉登时掉头四飞。

    变化、化招,刹那之间一气呵成,拿捏时间之准,出招之妙,若非高手,怎能臻此。

    李珍虽出了一记拚命绝招,不但未伤得强敌,便是想撤掌变招都嫌慢了点,截向柳剑雄喉间的手指,被人家手肘一撞,撞得指节欲折,痛得他龇牙咧嘴。慌不迭的撤身暴退。

    那从后偷袭的文冬元,可就吓坏啦!未料到人家功力会恁般神妙,自己打出去的三才钉不但无力,反而挟着一股劲风四射,吓得心中打鼓,撤身跃退之后,与李珍站了个并肩。

    柳剑雄有惊无险,虽幸身怀绝世奇学,退得两个强敌,但多少仍有点惊,好一会,心还如小鹿惊奔一样,突突乱跳。他定了下神,反而哈哈一声清笑,再又一脸鄙夷不屑的说道:“人称唐山四霸如何了得,竟然不顾江湖规矩,不但使出这等下作的拚命招式,而且连暗青子出手都不招呼一声,我知道两位今天都非常看重在下,柳某绝不使二位失望,就请一齐上吧!”

    他是深藏不露,把个诡谲至极的文冬元弄的大惑不解,心想:“这小子不简单,半年之后,真使人无法探清他的底,你说他深不可测?但老二与他打了三十多招不败又是事实;说他不过尔尔吗,适才露的这一手,江湖中还真不多见。”

    文冬元心中狐疑,迟迟不敢答柳剑雄的话。才一犹豫,李珍心有不忿“嘿”的暴喝一声,气得虬髯似钢针般,怒叱道:“二太爷与你两人算是扯平,谁都未输,小子,不用狂,二太爷就陪你再斗三百招。”

    他说得轻松,一旁的文冬元可就有点发急,忙伸手一拦,说道:“二哥,且慢。”

    这两人心意早通,李珍更是早知四弟一肚子的板眼,文冬元一拦,疾将提起的脚硬放下来。

    文冬元环眼乱转,神色泰然的哈哈一笑,说道:“姓柳的,你可虽那样褒眨人,唐山四豪什么时候行事不顾江湖规矩来着?刚才文某是为了双方好,不愿伤了和气,文某连一成力都未用上,不出声招呼,难道说会伤得了你?否则,哼!要是文某真的手上加点劲,怕不会这样简单吧!”

    这一番歪理,不但抑了人,还捧了自己,最后还把人家奚落一阵,端的是诡诈狡猾无比。柳剑雄还真势成骑虎难以下台。要斗吗?两个家伙确不屑一击;就此揭过吗?文冬元的嘴还真硬,他眼珠一转,不由有气的冷冷说道:“这么说,倒是在下理亏啦!”

    文冬元又是一声呵呵,说道:“未必尽然,谁都不能说没有错!”

    稍停,他环眼一转,又接说道:“今天太爷们实在有事,改天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好好的见识一下你的绝学,再说,今儿个在这等闹市之中,再打下去,也有点不便。”

    一言提醒柳剑雄,放眼一扫虽是滴水成冰的天气,两厢街沿走廊上,黑压压的站了一大堆抖索着的人,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在看热闹。登时心想:“将军府重地,惹了麻烦讨厌,暂时放过这两个狗贼。”

    心念一决,冷笑道:“柳某听便,什么时候都成,只要你说上一声,柳剑雄一准再拜领二位的高招。”

    文冬元够贼滑,一听柳剑雄松了口,飞快的向李珍一使眼色,口里说道:“柳少侠迟早会到牡丹江一行”

    柳剑雄傲然的说道:“古家堡纵是阴曹地府,柳剑雄在近几个月内必定探它一探。”

    文冬元嘿嘿冷笑了几声,说道:“柳少侠真不愧是剑林四龙人物,恁这份豪气,就不枉我弟兄二人领教一场。”登时又斩钉截铁的说道:“好!愚兄弟就在古家堡恭候。”声落,低头捡起风帽,拱了下手,拔步与李珍双双逸去。

    好戏收场,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多数人尤自依恋不舍的睁定一双好奇的眼睛,呆看着身着单薄长袍的俊美少年。

    经过这阵搅闹,柳剑雄有点兴致索然,怎能再进酒楼,疾的迈步向南街走去。瞬间来到一家宽敞的客店,要了间上房,立刻叫了酒菜,想是他太饿了,梳洗方罢,忙着喝酒。

    三杯高梁才下肚,突的门帘轻晃,人影未现,香风早已夺门而人,眼儿才一打瞬,一团白影,疾若流星,倏的飞将进来,身法够快,到他停目打量,屋内竟生生的多了一位美人儿。

    但他未语先笑,一双水汪汪的媚眼才一飘来,突的桃腮一鼓,小嘴噘了好高,接着白了手中端定酒杯发愣的柳剑雄一眼,满腹幽怨的道:“哼!你倒是满痛快,跑到关外来啦!人家奔南跑北的找你,担心死了,你”眼圈一红,泪影晃动,两颗如豆小泪珠险险滚落,唇儿微颤了下。

    一副凄婉欲绝样儿,楚楚动人,真是我见犹怜。

    前生的冤孽,避不开,情义重,正是那个舍命救过他的玉面妖狐陶玉兰,虽是为之愣住,继见她那副凄绝人寰的样儿,忙的起身,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竟不知说什么好。两人无言相对了一阵,毕竟他是天生情种,不由衷地一声轻喟!

    慢慢的低下头,沙哑着声音叫了声“姐姐”他是不敢看她那副样儿。

    一声“姐姐”把陶玉兰叫得甜透了心,像含了千般委屈,万种幽怨“哇”的一声娇啼,双臂猛张,疾冲两步,一头扑进柳剑雄怀内。

    弄得他慌张失措,心儿突跳,手有点颤,见怀内之人香肩一阵耸动,莺声呖呖,恸的好不伤心。

    他虽是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但像现下这般美人在抱,偏又是带雨梨花,心怎不乱?

    陶玉兰哭得太伤心,碰着柳剑雄这位不懂温存的柳下惠,不知是不会还是不敢?如果来上一番软语温慰,环臂爱抚,那不就天下太平了吗?岂知他傻愣愣的呆立当场,就使得她倍觉感伤。

    两月来,她为他确实吃尽了不少苦头。

    首先是为了救柳剑雄,逼得她与陆兆峰反目,同长白派闹了个窝里翻,继之是间关万里,赶到通州去替情郎找解药,又自扑了空。

    接着跋山涉水的追蹑古桧上牡丹江。

    皇天不负苦心人,解药是被她找到了,但陶玉兰人间仙娃,艳如春花,碰上了色中饿鬼的古桧,解药虽是弄到手,几乎被古桧打了一记闷棍,险险白璧蒙垢,幸而恁她的机智,脱出了古桧的魔掌。

    心悬情郎的安危,狼狈不堪的日夜飞奔,间不容缓的奔到安庆,情郎已自杏如黄鹤。仅在柳剑雄留置的信中,得到一丝北上的消息,又接着马不停蹄的奔上通州,一到通州,又听说情郎出了关,终于在此时此地让她找到了他。

    见面之下,一声“姐姐”甜丝丝的叫得她将满腔情愁一扫而光,心想:这下总该相思债得偿,谁知仅此而已,柳剑雄冷冰冰的未再加理会。

    这一下,泪如江河堤溃,莲足急跺,娇啼失声,水蛇般的腰肢儿缠着柳剑雄似浪扭动,那个丰满的胴体更是在他怀中搓揉。更作怪的是胸前软绵绵,那两个坚挺滑腻的东西,揉挤得他胸脯上起了一阵痒酥酥的感觉。宛如触电,又难过,又说不出的有一阵舒畅的快感。

    柳剑雄心荡神驰,绮念顿生,倏的双臂一紧,将陶玉兰搂了个满怀。

    “姐姐,你别哭好吗?哭得我难过死啦。”

    陶玉兰又将双臂紧了一下,蛇腰又扭摆了几下“嗯”了一声,轻抬头,眯着一双水汪汪的眼波,向柳剑雄瞄凝。

    这当儿,她虽说是仍自泪眼蒙蒙,但那股媚态,那丝荡态看来真个令人销魂蚀骨。

    她甜甜的香唇才绽,娇媚的一笑,陡的又白眼猛翻,翘着小嘴儿说道:“弟弟,你怎么会跑到关外来?姐姐替你担心死啦!你不知道三个月来我过的什么日子?简直是苦死啦!”

    话到此,缓缓的将头垂下,双肩耸动了几下。

    柳剑雄先“唉”的一声轻叹,轻舒右手食指,一抬姑娘低垂的下颚,柔声说道:“姐姐别伤心啦!您这样的关怀,小弟感激的很,先坐下来让小弟敬您一杯,算是报答您往时的恩德。”话落,他连忙替姑娘在对面摆了个位子,又忙着将店小二叫来,添了一副杯筷。

    灯下相对,低酌浅饮,顿觉情趣盎然。

    陶玉兰有如一朵朝露下的鲜花,加上她那副撩人的媚态,这时候喜上眉梢,三巡酒一过,粉脸烧霞,娇靥艳丽,真可倾城。特别是夜晚,本就有了一份神秘的感觉。灯下看美人,越看越妩媚。

    这当儿的陶玉兰,真是胜似芙蓉出水,花娇柳媚,妖艳绝代。

    酒落欢肠,敛去了半年的那股骚媚蚀骨的淫态又已撩了上来。

    只见她秋波才转,倏又流目送盼,一双浑陶陶的醉人水波,挟着一丝甜笑,向柳剑雄瞟了过去。

    柳剑雄有点心旌神摇不克自持,疾的将双跟紧阖上,不敢再睁碍一睁。

    仅是眨眼之间,心弦“咚咚”的急促颤跳,不由得又令他一睁朗目。

    更糟,陶玉兰双目一挑,柳眉又是细语横扫;酒沾唇,未语先笑,纤纤玉手轻理鬓丝,衬出来那两个深深的酒涡。

    人含笑身起,轻扭柳腰,莲步姗姗的妙舞轻滑。回目又抛来一个媚眼,还挟着一丝甜透心的微笑,真应了那句:“回头一笑百媚生,怎个令人不销魂。”

    舞步一起,衣带飘香,钩魂处,看得令人心痒难搔,陡然一阵要醉人沁心的浓香,如兰似麝的行进他的鼻端。

    顿时之间,心神摇摇,目迷五色,哪有人影,只见衣袂缤纷,眼到处,彩虹乱舞。几疑是落英时节,谢了瑰花,凋了碧树。

    渐渐地,他的神魂在荡,心旌在摇,心醉神迷,登时热躁难耐。

    柳剑雄细眯着醉眼,随着陶玉兰阿娜曼妙的身影在转,舞着舞着,陶玉兰慵不胜的一阵频频娇喘,疾地向床上倒去。

    娇躯才着绵被,忽地往外一转,俏脸含春,双睛似水地深望着柳剑雄,浅浅的一个媚笑,娇羞不胜的低唤了声“弟弟”突的往里一翻,两只如嫩玉般的纤手,轻掩秀面,深深的埋在绣枕上,一头蓬松的云发,散披在枕后,撒满了一枕。

    那个妙曼多姿的诱人胴体,紧裹在那身裁剪合适的白绫罗衫内,隐约的透出一层粉红亵衣,使人看来平添多少绯色绮念。

    作怪,倏的一翻身,仰躺娇躯,微微震动了一下,星目半阖,显出她荡漾着无限春情。

    原来玉面妖狐陶玉兰今晚别有用心,三个月的相思,弄得她神魂颠倒,从南到北,追寻情郎侠踪,吃尽了多少苦头,今晚巧不巧同住进一个旅店,乍见情郎,立作献身打算。

    她怕夜长梦多,将来落个恨海难填,深知柳剑雄是一代奇才,他虽是天生情种,但要他非礼苟且,恐怕好事难偕。是以在酒酣耳热之际,突的起身,翩翩起舞,以迷人舞姿,诱使柳剑雄上钩。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以陶玉兰天生的一身媚骨,能不令柳剑雄迷醉?她不但施出浑身解数,兼且在狂舞之下暗自散放了迷魂香粉,这种香味,会加速人的血液循环,暂时迷却本性,令人坠人另一个瑰丽的绯色梦境之中。

    柳剑雄骤闻香味,说不出的舒畅,越闻越想闻,他虽是内功修为有数,这一酒酣、色迷,再加上药粉的力道与陶玉兰一阵放浪形骸的狂舞,药性已是发作,顿时,只感周身血脉贲张、怅闷难耐。

    这当儿,他那副样儿真令人难以形容,只见他双颊烧红似火,一双朗目,射出两缕奇异的光芒。猛起身,步履踉跄的向床前扑去,一双俊目,呆瞪定仰躺在绣被上的美妖狐。

    绯色的胭脂陷阱,确使这位才华盖世的武林好手心情缭乱,有些飘飘然的把持不定了。

    他看着床上的那双迷人水波,突的如痴如狂,两眼闪射出一阵渴求的异彩,疾的向前一俯,举起铁掌,一把向陶玉兰胸前起伏的那双高耸玉峰抓落

    暂且不管柳剑雄抓下的这回事,回头说玉凤姑娘自襄阳府翠柏山庄中,闻说心上人可能会遭了小天星的暗算,急得她芳心腾跳,这一向,她早已把心交给了三弟,一听心上人将有难,怎不令她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挨到饭后,背起柳彤交给她的“银阙剑”拜辞柳彤夫妇与罗老爹后,迳向武汉赶去。

    买舟直放长沙,不日来在这三湘重镇,先住下店,待得二更时分,玉凤问了问背上的银阙剑。飘身飞上屋顶,向西城的镇远镖局纵去。

    片刻工夫,玉凤跃落第三进大厅房坡上,只见大厅中灯火通明,厅中坐了七八人,上首一人,生得獐头鼠目,颔下几根长不满五寸的疏落鼠须,看样子年纪在四十五六之间,着一身紫色软缎长袍。似是正在同几人商谈一件大事。

    姑娘何等功力,虽是与大厅隔有七八丈,厅中商谈的话虽轻,但她听的甚为清晰。

    只见那坐在上首的人说道:“怪就怪在这骚狐狸身上,若非是她色迷心窍的将那小子救走,怎会要这般偏劳各位?那小喝了‘雪蛊’药酒,非要本门的解药,方能救得了他。”

    话到此略停,接着一拍大腿,茫茫然的摇摇头说道:“偏偏那贱婢懂得解救的方法,据我的推测,古堂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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