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一位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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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支左榆关，负责文教战线，只身出入三十多所中小学校，力促复课闹革命。后来，遵上级之命，将所有学生造反团体统统解散，我只好挨个学校召开师生大会，传达中央文件，并下达支左联络站的通令。造反组织被解散以后，一个小学的“胆大包天”战斗队，直接将我告到周总理那里！没过两天，总理办公室附上批示，将原件层层转发，直到我们联络站。后来，除了做好上告人的思想工作外，造反派组织照样解散不误。

    在这期间，我接触了大批中小学教师，他们对不能正常教学的混乱局面，深感忧虑，知心话儿只能悄悄对我说。有一个从江南来的老教师，也是老处女，整天痛不欲生。教书二十多年，真是桃李芬芳。她的学生，在中央机关的有，在国外任教的有，在地方为官的有，在部队握枪的有，但是，谁也保证不了她的安全，改变不了她挨批斗的命运。

    事情过去几十年了，我们对那些含不白之冤的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们，总是念念不忘。七十年代，离开榆关以后，我写了一首七律怀念她，至今毫无音信。我想，她老人家，也许正在阆苑怜苗育英吧？因为，尊师重教的和谐春风，早已充满了天上人间

    动乱之秋与君别

    几度寒暑又经年。

    身业如愿吾自料

    心事难遂尔独眠。

    教书育人远故里

    惜花养树近阆苑。

    天涯桃李多问询

    暮春明月几时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