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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回家,和爸爸去阔别已久的故乡看了看。这是一个离市区有18公里的小乡村,我在这里度过了自己不谙世事的童年时光,读完了小学和初中。
当车子颠簸在起伏不平的柏油路面上的时候,我的心情是轻松而愉快的,甚至有些许的激动。少年的点滴记忆一瞬间接踵而来,充满了我的脑海。
马路两旁挺立着排列整齐的白杨树,只剩下干巴巴的枝丫,后面是辽阔的整饬平坦的农田。西北一到冬季便万木凋零,土黄是主色调。快到一个弯道的时候,车子慢了下来,我的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啊,是那个傻子,他还在这!”我忍不住叫起来。不知为何,对这个傻子的印象牢牢占据着我的记忆中枢。
十多年前,我还很小,每天上学放学都从这条路上经过,时常会看到他一个人在马路上游荡。他一年四季都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棉袄棉裤,上面有一层厚厚的油垢,腰里系一条草绳,皮肤黝黑,眼窝深陷,活脱脱一个混世魔王下凡。起初我还有点害怕,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傻子”——准确地说是弱智,而且又聋又哑。
再后来,看见一群孩子围着他戏耍,一起向他扔石子。他一边用手遮着脑袋躲闪,一边像野兽一样嚎叫着去抓那些孩子。孩子们则哄笑着散去,他们在戏弄他的过程中得到了某种满足。而他只能站在路中央生气得跺脚,我觉得他是那样孤单、那样无助、那样可怜。
有一年过年的时候,他忽然闯进了我家,年幼的妹妹吓得慌忙往床下面钻。妈妈让我给他一点吃的,那时候过年的食品还不像现在这样丰富,我拿了几个油饼和麻花给他,他边吃边满足地迈着大步地走了。以后每年过年他都会到我家来,而我每次都会给他油饼和麻花。之后每次在路上碰到他,他都会微笑地看着我,喉管里发出“呃呃”的声音,看得出,他努力想表达点什么,最后再冲我翘翘大拇指。
就这样再也简单不过的片断,却成了我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从那以后,我便深深地懂得了每个人的心灵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不论贫富贵贱,都值得尊重。他虽然没有正常人那样健全的智力和思维,但他一样懂得人情冷暖,懂得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懂得知恩图报
自从搬家以后,我大概有十年没有看见过他了。现在的他还是那个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头发更长了,像毡片一样耷拉在耳朵两侧。车子越走越远,我不住地向后张望,直至他那孤单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模糊
今年过年回家,和爸爸去阔别已久的故乡看了看。这是一个离市区有18公里的小乡村,我在这里度过了自己不谙世事的童年时光,读完了小学和初中。
当车子颠簸在起伏不平的柏油路面上的时候,我的心情是轻松而愉快的,甚至有些许的激动。少年的点滴记忆一瞬间接踵而来,充满了我的脑海。
马路两旁挺立着排列整齐的白杨树,只剩下干巴巴的枝丫,后面是辽阔的整饬平坦的农田。西北一到冬季便万木凋零,土黄是主色调。快到一个弯道的时候,车子慢了下来,我的眼前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啊,是那个傻子,他还在这!”我忍不住叫起来。不知为何,对这个傻子的印象牢牢占据着我的记忆中枢。
十多年前,我还很小,每天上学放学都从这条路上经过,时常会看到他一个人在马路上游荡。他一年四季都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棉袄棉裤,上面有一层厚厚的油垢,腰里系一条草绳,皮肤黝黑,眼窝深陷,活脱脱一个混世魔王下凡。起初我还有点害怕,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傻子”——准确地说是弱智,而且又聋又哑。
再后来,看见一群孩子围着他戏耍,一起向他扔石子。他一边用手遮着脑袋躲闪,一边像野兽一样嚎叫着去抓那些孩子。孩子们则哄笑着散去,他们在戏弄他的过程中得到了某种满足。而他只能站在路中央生气得跺脚,我觉得他是那样孤单、那样无助、那样可怜。
有一年过年的时候,他忽然闯进了我家,年幼的妹妹吓得慌忙往床下面钻。妈妈让我给他一点吃的,那时候过年的食品还不像现在这样丰富,我拿了几个油饼和麻花给他,他边吃边满足地迈着大步地走了。以后每年过年他都会到我家来,而我每次都会给他油饼和麻花。之后每次在路上碰到他,他都会微笑地看着我,喉管里发出“呃呃”的声音,看得出,他努力想表达点什么,最后再冲我翘翘大拇指。
就这样再也简单不过的片断,却成了我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从那以后,我便深深地懂得了每个人的心灵都是一个独立的世界,不论贫富贵贱,都值得尊重。他虽然没有正常人那样健全的智力和思维,但他一样懂得人情冷暖,懂得谁对他好,谁对他不好,懂得知恩图报
自从搬家以后,我大概有十年没有看见过他了。现在的他还是那个样子,唯一不同的是头发更长了,像毡片一样耷拉在耳朵两侧。车子越走越远,我不住地向后张望,直至他那孤单的身影在我的视线里模糊